莫掌柜(fw:莫掌柜)

杨九郎,海淀打桩机,京城大猛1。

【九辫】 鬼辫 三十一

👺废柴九*怨鬼辫。主九辫儿,副祥林。

👺许你:惊悚中甜蜜,悬疑中逗比!!

👺勿上升,OOC。

·


杨九郎所在的村叫做红桥村,隶属于北辰镇。北辰镇不大,满打满算有五条主要街道。最热闹的是东边的沽金街,名字取得好,在这条街上连金子都能卖光。所以,沽金街上聚集了诸多商铺,涵盖了小镇及周边村子所需的所有商业业态。服装店、饭店、银行、网吧、超市、农副市场,还有化肥种子农药、五金、小商品,包括那家一切起源的纸扎铺和比邻的『起名算命』都在这条街上。


出事的丁字街在镇子最西边,热闹程度无法与沽金街做比。这条街本来非常不起眼,得益于前几年政|府搞新型城镇化,把马路拓宽了几倍,两边又盖上了崭新的住宅小区,才体面起来。


楼多了,人却没来,盖好的楼空着,部分没盖好的烂尾楼藏在后面,投资人已经不知去向,媒体管这样的城镇叫鬼城。如今部分未拆除的围挡还写着“推进新型城镇化,铸造美丽新北辰”的字样。偶尔来往的车辆卷起一捧尘土落在板子上,一场雨又给冲刷干净。


杨九郎和张云雷在灰尘暴土的丁字街上走了三个来回,一无所获,再往前走就上了高速,再往后退就是进村的土路,整条马路没有任何特异之处,连出过车祸的痕迹都没有。


时间太久了,时间能冲淡一切,包括肮脏的,不和谐的。


连续剧里常讲要带失忆的人重温过去的场景来唤回记忆,恐怕只是剧情需要。在喝光第三瓶水,连张云雷细白的脸皮都被秋老虎晒到通红发亮之后,两个人仍然没有唤起任何车祸的记忆。


“走吧,上郭麒麟的店里坐会,要把我晒化了。”杨九郎跺跺脚,试图把鞋面上的灰尘震掉。


转了几转,十多分钟的时间就到了沽金街,虽然只有十多分钟的路程,这里简直两重天。路边充满了小摊贩的叫卖声,服装店门口放着劲爆的舞曲,还有漂亮姑娘站在门口一边喊里面请一边往行人手里塞宣传单。


郭麒麟的店在沽金街的尽头,这里多是纸扎铺、风水堪舆、殡葬用品店,没有需求的行人多数绕行,相对冷清一些。这里的店名也没甚创意,圣名阁、吉祥轩、明生行,郭麒麟的店掖在里头毫不起眼,德运社。杨九郎想起郭麒麟侃侃而谈的诈丨骗样,“人想成功,德行、运气缺一不可,本社竭诚为您修德改运。”


在一排店面的对面,墙根底下是一排卦摊,地上铺块布,上面摆着签筒就算开张了。大部分有留着山羊胡的老头穿着不知从哪淘换来的道服看摊。没人的时候抽烟扯皮,来人了赶紧烟头一掐,“这位居士,我看您面向不错。”


似乎因为张云雷面善,一路走过来被好几个假道士拉着要算命。杨九郎摇头,是人是鬼分不清,还算命呢?


披荆斩棘地来到德运社门前,杨九郎眼前一亮,旁边的纸扎铺竟然开门了。“磊磊,你先去找郭麒麟,我去纸扎铺里看一眼。”


“我也想去。”


“不行!”杨九郎拒绝得毫不犹豫,“你不许去,等着我。”杨九郎羞于说出口,他担心纸扎铺里供奉的西方三圣会把张云雷收走,毕竟当初是他强抢过来的。虽然这个想法毫无依据。


纸扎铺里有呛人的灰尘滚出来。杨九郎捂着鼻子往里看,几个建筑工人正在拆卸里面的摆设,铁架子拆开来堆了一地,纸扎活和供桌都没了。


“诶,师傅,怎么个意思?原来的人呢?”


装修师傅头都没抬,往上一指,“问房东去,不清楚。”


纸扎铺的格局和郭麒麟家的店一样,一楼做商铺,二楼做住宅。杨九郎小心地躲开地上的杂物,刚走到楼梯口,一个穿着体面,脖子上的金项链有手指粗的壮汉走下来。


“诶,打听个事,那个纸扎铺的老头哪去了?”


“退租了,不干了,别地儿找去吧。”


“他为什么退租啊?”


房东打量了杨九郎一眼,“你到底什么事啊?”


杨九郎客气地笑了,“我以前在他这买过货,好奇问问。”


房东看来人不是挑刺儿的,口气好了一些,“老头回家奔丧,给亲爹伐送完,自己又病倒了,店里没人接手,干脆不干了。你说倒霉不?这做过死人生意的店不好租,他还给我退了,奶奶的。”


杨九郎心不在焉地应承,“倒霉,倒霉。”也不知是房东倒霉还是自己倒霉。


·


德运社里郭麒麟正举着一页纸对张云雷唾沫横飞地讲解,“你看这个,前几天刚接的客户,高三学生不好好学习。我一算她命里水运太过啊,水是什么?水克心火。那心被压着怎么学习?最绝的她妈给她取名叫淼淼,好得了好不了?”张云雷很认真地点头,“好不了了。”


“现在呢?我给她改名叫垚垚了,土克水啊,念起来也好听,结果怎么着?刚才她妈来电话了,姑娘期末考试前十名,给她妈美得。你说名字重不重要?”张云雷频频点头,“太重要了,你说的对。”


郭麒麟心满意足地坐下,把纸摊开,“你名字是哪几个字?我给你算算,免费的啊。”张云雷一脸惊喜,“好啊,我那个张,是弓长张,云是……”


刚巧杨九郎推门进来,立刻高喊,“喂,喂,别说。”捂住张云雷的嘴,“别听他胡吣¹,你把名字告诉他,他都给你写符纸上,然后烧你。”杨九郎做出吃人的表情,吓得张云雷一缩脖。


郭麒麟“啪”得把笔摔在桌上,“嘿,你怎么回事?我们都按照雇主要求办事,我们是有底线的!”杨九郎瞪眼反驳,“你那底线还没我底丨裤高呢,别成天推荐你家那些诈丨骗业务。”


“嘿,我告诉你杨九郎……”


“好啦,”张云雷扒开杨九郎的手,好声好气地劝,“你俩别闹了。我们就是刚好路过,来一起吃顿饭。”


郭麒麟又开心了,“那好啊,高婶正做呢,我让她多炒几个菜,咱们中午就这吃吧。”


少老板去找高婶的工夫,杨九郎在店里乱看,店里零零碎碎挂了一堆不知何用的物品,荷包、八卦镜、小扫帚到处都是,靠墙摆得供桌比一般人家都要长,桌上林林总总近十位神仙。


一会郭麒麟回来了。杨九郎指着供桌,“他们在一起……不打架吗?”郭麒麟摆摆手,“你有所不知啊,这个神仙,它摆在工厂里叫活,摆在店里叫货,你请到家里那才叫佛呢。”


杨九郎点点头,竟然品出一些道理。“我刚才发现你家门上挂了一面镜子,对面墙上也挂了一面,我走在中间竟然有点头晕。”杨九郎压低声音,“是不是为了困住不干净的东西?”


“嘿,”郭麒麟挠挠头,“是为了我做发型方便。”


窗外似有一排乌鸦嘎嘎叫着飞过。


“我还没问你们呢?报纸查得怎么样了?”郭麒麟难得正经起来。


屋子里沉默了,周围好像都降低了几度。杨九郎看看张云雷,调出手机上整页的报纸,“你自己看吧。”


郭麒麟接过手机,一边读着一边点头,时而皱眉,时而舒展,读到最后终于看到了那张照片。他看看张云雷,又看看照片,反复逡巡了几遍。忽地瞪大眼睛,一拍大腿,“这个我知道!”
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
(未完)


谢谢大家


¹胡吣[qìn] :北京方言,形容说话不着边际,胡说八道,没事找事。

评论(7)

热度(70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